(編按:「反英抗暴」徹底失敗,港共對濫殺無辜至今毫無反省。楊光2001年獲頒大紫荊勳章後,土共更推諉清華街小姐弟及林彬之死與他們無關。又巧言令色,將「先暴後鎮」,即先暴動後被鎮壓,說成是「先鎮後暴」,即先鎮壓後暴動。這些歪理不停在群眾中散播,就是他們對歷史的交代,彷彿謊言說100遍就變成真理。
《金堯如回憶錄》之六談及第一枚炸彈早於1967年6月10日被擺放於北角電車站,只是僥倖沒有爆炸。當年金堯如是《文匯報》總編輯,他在港澳工委指揮部聽到這枚炸彈放置於北角電車站路軌上,大為震驚。他提出質疑時被嘲笑為「不敢鬥爭,不敢勝利」的右傾機會主義者。這名急於求功的人士來自廣東省公安廳,調任華潤公司總經理,他罔顧性命行為,聽者還起哄鼓掌,可見「革命」及「鬥爭」如何草菅人命)
第一枚炸彈幸未爆炸
第一個升級就是發動所謂「菠蘿戰」,即發動群眾製造炸彈,破壞整個社會安定。用當時他們的話來說,可以達到所謂「震撼港英統治」的目的,同時取得所謂「威懾香港右派」的作用。
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六月十號左右,黨內「反英抗暴」的總指揮部開會,一位負責灣仔、北角和筲箕灣地區「反英抗暴」鬥爭的×××同志,他原是多年前從廣東省公安廳調下來在某某貿易公司擔任經理的領導幹部,首先起立報告他發動「菠蘿戰」第一砲的結果。他說,今天清早已製成第一批炸彈,也進行了第一砲試驗,但很可惜讓無知的掃街阿嫂把我們的試驗炸彈掃走了,而當時恰恰沒有爆炸。
「今天凌晨二時,我令人將紙包的小小炸彈放在北角電車站駛出英皇道的電車軌道上。只要四點鐘第一輛電車出來,便會立即爆炸,試驗便告成功,以後就可以在香港大擺「菠蘿陣」,叫港英防暴隊疲於奔命,又寸步難行,叫那些白皮豬(指英國人警官)、黃皮狗(指香港警察)嚐嚐我們鐵「菠蘿」的好滋味。一可以動搖港英統治;二可以威懾香港右派;三可以鼓舞群眾進一步擴大鬥爭。我選定今天凌晨試爆,原來準備向總部報告初步完成上級指示的任務。」
座下有不少人向他的講話和鬥志鼓掌,隨即也有失望的嘆氣,有議論紛紛的。
犧牲工人 以正武鬥大方向
我聽了十分驚愕,甚麼?放炸彈了?放在商業市區?放在電車軌道上?那想炸掉甚麼,炸死甚麼人呢?
我於是正式站起來發言,提出了這些問題。我說:「我們大家想一想,北角車站第一輛電車開來,搭車的是甚麼人呢?是上早班的工人!是到船塢、碼頭、工地、工廠上早班的工人!你們怎能把炸彈放在第一輛電車出來的軌道上,你們想炸死甚麼人?炸死我們的工人,勞動人民!即使不全炸死,翻了車,將傷殘多少人?即使是空車出站,司機也是我們的工人。工人階級是我們黨的基本群眾,我們的鬥爭怎麼能殺害自己人?將來大擺「菠蘿陣」,會殺害多少我們的香港同胞?這個問題值得我們再考慮、再研究,要不要打「菠蘿戰」?
我講完這段話,座上大多數悚然聆聽,但有三、四位卻笑將起來。我的一位以前很接近的老朋友唐澤霖兄笑道:「哈,我們的老金,人道主義的思想又來了。對敵鬥爭能像數雞蛋那樣嗎?自己能不死一個人嗎?」另一位,我現在記不起他的尊姓大名的同志說:「對敵鬥爭只能掌握好大方向,只能考慮到是否能給敵人以最沉重的撞擊,怎能首先考慮會不會傷害自己人的問題?」
到此,我還想講話。會議主持人站起來說,擺「菠蘿陣」,發動武鬥,工委領導(指香港新華社的社長們)已經作了決定。不能再在這個指揮部會上討論了。如此一說,我只好不說話了。會議進入討論。但所討論的其實還是今後如何用武鬥來開展「反英抗暴」。這個會議以後,鬥爭果然進一步升級了,進一步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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